九月，是现代中国人开始接受学校教育的日子。作为文化的组成部分，教育是文化传承与传播的主要手段，文化通过教育影响人的精神，又通过人精神影响历史。教育给每个人的烙印难以磨灭，同时又赋予人选择文化、更新文化、创造文化的能力。文化活在人的精神中，也呈现在人的历史中。回望中国的九月，不同人的命运，不同的历史，彰显出文化与精神的力量。
历史的善与恶往往交织在一起。对于近代中国人，普遍感到天朝的社会和文化危机，是从1839年9月5日，英国对中国宣战，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开始的。鸦片战争的失败，促成了"师夷之长"、模仿西方器物文明的洋务运动。1865年9月20日，曾国藩、李鸿章设立江南机器制造总局。第二年，中国第一所近代海军学校——马尾船政学堂在福州设立，培养了第一批近代海军将领，包括1894年9月17日在甲午海战中殉国的邓世昌等北洋水师将领，以及严复等大师。
与此同时，更多的西方传教士将基督教和西方文明传入中国。1964年9月26日，美国传教士狄考文夫妇在山东开办了登州蒙养学堂，1974年发展为"登州高等学堂"，1876年更名为"登州文会馆"，这是中国第一所教会大学。1904年扩建为齐鲁大学（正式名为"山东基督教共和大学"，1952年撤并入山东大学），校训为"尔将识真理，真理必释尔"，从该校走出的著名人物有孔祥熙、老舍、钱穆、顾颉刚等。至1949年，基督教教会共创办了13所大学，中小学六千多所，培养了众多各界精英，与国办学校、民办学校三足鼎立；还创办医院九百多座；共发展基督徒七十多万（如今中国基督徒已超过一亿）。
1871年9月3日，经过第一个接受美国高等教育的中国人、基督徒容闳的努力，曾国藩、李鸿章奏请朝廷，派陈兰彬、容闳带学生出国留学。从第二年至1875年，共有120名学童前往美国（求学期间，一些人成了基督徒），学成归国后，成为各界的领军人物。其中包括主持1905年9月4日开工建设的京张铁路的詹天佑，清末民初的著名政治活动家、外交家唐绍仪（1938年9月30日被暗杀），清华学校（清华大学的前身）第一任校长唐国安等。唐国安后来主持庚子留学的工作，1910年9月，唐国安带胡适、竺可桢、赵元任等第二批71个留学生赴美。从1911年清华学堂开办到1929年清华大学成立，经唐国安之手派出的留美学生有1279人，其中还包括后来任清华大学校长的梅贻琦，主持完成中国人自建第一座现代化大桥——钱塘江大桥的茅以升（1937年9月26日通车）等。
开放必然带来变革，中外冲突、新旧冲突难以避免。1891年9月2日，因在教会当差的一个中国人将诱拐的女孩藏在教堂，引发"宜昌教案"，骚乱中，一个中国人被枪击伤，几处教堂和外国传教士及商人的住宅被烧毁，英国领事馆被毁，法国、比利时、意大利的4名传教士被打伤。甲午战争的失败，暴露了只重物质发展的局限，国家的强大关键在政治制度。容闳后来参与了"百日维新"，可是1898年9月21日，慈禧太后发动戊戌政变，推翻新政，容闳逃亡并终老于美国。慈禧刚愎自用导致义和团运动及庚子事变，188名西方传教士和两万多名中国基督徒被杀害……最终引来八国联军，1901年9月7日，清政府被迫和英、美、日、俄、法、德、意、奥匈帝国等11国签订《辛丑条约》。第二年9月10日，在1900年的"衢州教案"（呼应义和团的衢州民众烧毁教堂，杀死外国传教士及其家人11名，保护教堂的知县全家及家丁、幕友等30人也被杀，清廷镇压后处死涉案人40多名）中被招安，后来又被削职的贺金声，抗议《辛丑条约》，要求平反"衢州教案"，在湖南邵阳竖"大汉佑民灭洋军"旗帜宣布起义，将一个中国教徒烧死。贺金声21日招兵时被诱捕，26日被杀。内外交困下，1906年9月1日，清政府不得不顺应潮流，开始预备立宪，但为时已晚。
辛亥革命成功，民国初建，移植而来的共和政体，缺乏相应的文化基础。清廷1905年9月2日废除科举制后，读书人不满失去入仕机会，增加了社会不稳定因素，当权者为此开始利用传统文化。1912年9月20日，袁世凯下令全国尊孔。1914年9月28日，袁世凯举行第一次祀孔典礼。与此同时，改革派积极引进西方文化。第二年9月15日，陈独秀主编的《青年杂志》在上海创刊，从第二卷开始改名《新青年》，该杂志抨击尊孔复古，提倡民主与科学，由此兴起新文化运动，最终引发1919年五四运动。1919年9月12日，五四运动中因当局压力被迫出走的蔡元培，在师生的挽留和各界的呼吁下，重回北京大学。几天后的16日，周恩来、马骏等人在天津组织了"觉悟社"，青年一代开始涉足政治舞台。
1900年庚子事变中，持开放思想的张之洞、李鸿章等人消极应对清廷，实行"东南互保"，阻止了义和团向江南发展。沿着"东南互保"的路径，梁启超根据美国的联邦制，1919年在其所写的《解放与改造发刊词》中，第一次提出了"联省自治"的政治主张。湖南督军谭延闿第一个响应。1920年7月22日，谭延闿表示要"顺应民情"，实行民治，"采民选省长制，以维湘局"，而后又提出联省自治。1922年1月《湖南省宪法》公布，先后得到四川、云南、贵州、两广、浙江和奉天等省地方军阀响应（包括1933年9月29日去世的陈炯明）。这年9月10日，胡适、章太炎、张东荪等表示支持在"联省自治"基础上建立联邦制国家。胡适说："增加地方的实权，使地方能充分发展他的潜势力，来和军阀作战，来推翻军阀。"李大钊、陈独秀等也持同样立场，李大钊指出："所谓联邦，所谓联治主义，亦是德谟克拉西（民主）底组织。"当时的青年毛泽东曾赞同湖南独立、联省自治。这一年陈独秀任总书记的中共二大明确提出"中华联邦共和国"的国家构想。
可是，秦朝之后，国家大一统的集权思想超越个人与社会，成为传统文化最大的"政治正确"。所以，孙中山反对"联省自治"，主张中央集权式的政治体系，武力北伐，统一中国。孙中山不仅触怒了赞同联省自治的章太炎，而且导致革命的亲密战友陈炯明与之分道扬镳。同样，到1949年，中共不肯与国民党"划江而治"。再后来，毛泽东还要"解放台湾"，蒋介石也想"反攻大陆"。如今，中共当局审判刘晓波时，又将他参与起草的《零八宪章》提出"中华联邦共和国"，列为所谓"颠覆国家政权罪"之一。而此时的海峡对面，台湾早已实现了民主转型。
中国近现代政局复杂多变，对个人的精神操守形成极大考验。1931年9月17日，杨度逝世。这位政治活动家以善变著称，曾参与晚清的预备立宪，怂恿袁世凯称帝失败后，一度遁入佛门，后加入国民党，赞同孙中山共和，当过杜月笙的师爷，晚年又秘密加入中共。
杨度逝世第二天，九一八事变爆发，中国现代政治的酝酿过程被日寇入侵打断，中共趁机崛起。1937年9月25日，忻口战役中配合国军的中共八路军一一五师，在平型关成功地打了一场伏击战。这是中国军队抗战以来的第一个胜仗，也是整个抗战中共与日军不多的正面战斗之一，被中共史书炒作为"大捷"。消极抗战的中共实在拿不出辉煌的战绩，只能对一些个例大肆宣传，包括1941年9月25日的"狼牙山五壮士"，1958年据此拍摄的电影在大陆家喻户晓，但近年也出现几种说法质疑其真相。如今，国民党主导抗日的历史在大陆得到恢复，在大陆的国军抗日老战士开始得到承认。2005年9月3日，胡锦涛在人民大会堂，向抗战老战士、爱国人士和抗日将领代表颁发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章，表彰他们的卓越功绩。
如何对待历史的真相，是衡量一个民族是否进步的基本标志。例如，1922年9月14日，安源路矿工人开始举行为期5天的大罢工，中共的刘少奇（矿工全权代表）、李立三（罢工总指挥）是主要领导人，毛泽东也参与组织工作，罢工取得成功。但是文革中家喻户晓的油画《毛主席去安源》（刘春华等创作，印量达9亿多张，创世界之最），却将毛捧为安源罢工的主要领导人。2003年，官方为纪念毛110周年冥诞，又推出电影《毛泽东去安源》。1944年9月5日，毛泽东《为人民服务》树立的模范、中共中央警卫团战士张思德，在鸦片加工厂参与烧制大烟时，因为烟窑崩塌而被活埋，后来却宣传他是死于烧炭时的炭窑崩塌。1953年9月27日，董希文创作的《开国大典》巨型油画发表。但随着政治形势的变化，作者不得不违背历史真实，再三修改，1955年删去高岗，1971年删去刘少奇。1979年，两位画家又按最初原作进行了复制（董希文1973年去世）。
由于人的私欲和文化传统的影响，造反者常常名义上是"替天行道"，潜规则是"打天下、坐天下"。1949年9月21日，全国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召开，确定了国旗、国歌，毛泽东当选国家主席，周恩来为总理。通过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纲领中没有"共产党的领导"这句话，更没有提"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但1954年9月20日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出现了"以中国共产党为领导"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文字。1986年9月6日，为了改善中共的领导，邓小平提出党政分开。可是，2004年3月14日经过修改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却将中共一党的意识形态和"四项基本原则"列入其中："中国各族人民将继续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指引下，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改革开放……"
依靠权力运作的专制体制，由于没有独立的司法，没有基本的政治伦理，必然导致解决矛盾的非程序化、非法制化。例如，1948年9月12日，林彪指挥的辽沈战役打响。7年后的同一个月，1955年9月27日，中共举行授衔、授勋典礼，林彪、彭德怀等被授予十大元帅。4年之后的同月，1959年9月17日，因在庐山会议反对毛泽东的大跃进，彭德怀、黄克诚分别被免去国防部长、总参谋长职务，跟随毛攻击他们的林彪和罗瑞卿取而代之；而在同一天，中共决定在"国庆"十周年特赦"改恶从善"的战犯、反革命犯和刑事犯。又过了12年，1971年9月13日，毛泽东指定的接班人、当时的中共二号人物林彪，与妻子叶群、儿子林立果乘飞机从北戴河外逃，飞机坠毁，死于蒙古的温都尔汗。"9•13"事件使毛泽东的神话破灭，也唤醒了许多中国人。1980年9月29日，中共对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进行公审。林彪集团成员之一、开国少将丁盛1999年9月25日去世。因在唱红打黑中与薄熙来发生冲突，重庆市原副市长、公安局原局长王立军为躲避薄的迫害，逃入美国领事馆。2012年9月17日、18日，四川省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开庭审理王立军案。
专制体制是毁灭文化与良知的体制。例如，1958年9月30日，著名科学家、衣原体之父汤飞凡，因被打为"右派"而自尽。出生于1914年9月19日的著名作曲家、民国时代被誉为"歌仙"的陈歌辛（创作《夜上海》、《玫瑰玫瑰我爱你》等歌曲），只因说"如果让我到国外领取《玫瑰玫瑰我爱你》的稿费，我可以捐赠一架飞机给国家。"被打成"右派"，开除公职后被劳改。三年大饥荒中，他在劳改农场从广播里听到儿子陈钢参与创作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欣慰之中要求妻子为他带去一本儿子签名的总谱，此时在上海音乐学院上学的陈钢，却不敢在总谱上签名，陈歌辛不久后因心脏病突发，死在农场。文革中，陈钢又因《梁祝》被定为大毒草而遭迫害，被关进牛棚两年。与陈歌辛齐名的另一位著名作曲家、"歌王"黎锦光（创作《夜来香》、《香格里拉》等歌曲），13岁时曾在毛泽东当班主任的湖南第一师范学校补习班学习，1920年9月从那里考入湖南大学附中……文革中，黎锦光被诬为"黄色歌曲"作者而遭迫害，被抄家。1966年9月8日，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定的第一个国际扫盲日，但此时，中国大陆却呈现着文革的蒙昧野蛮。例如，1966年9月3日，遭受迫害的翻译家傅雷和妻子双双自缢身亡。5日，红卫兵开始大串连。15日，毛泽东第三次在天安门广场接见各地的百万红卫兵。28日，上海沪东造船厂工人刘文辉书写《驳文化大革命十六条》万言书，并由其弟弟刘文忠复写后，向全国14所著名高校投寄。刘文辉是反对文革第一人，最早警告国人"文化大革命是一场文化大浩劫和全民大迫害运动"，并号召全国全民全党全军起来抵制文革。刘文辉1967年3月23日被以反革命罪执行死刑，年仅30岁。毛泽东利用完红卫兵，就将他们抛弃。
1968年9月5日，毛提出知识青年和开展知识分子要接受工农兵再教育。这年秋天开始到1980年的"上山下乡"运动，1700万城镇中学生被赶到农村。1970年9月23日，作家、被誉为"山药蛋派"鼻祖的赵树理含冤去世。1975年9月21日，被迫害的京剧表演艺术家李少春逝世，年仅56岁。
毛泽东没想到的是，正是"上山下乡"运动让青年们看到了中国社会底层的真相，促使他们开始觉醒，许多人成为中共的反叛者和日后民主运动的领军人物。他们中的一员、诗人食指（郭路生），1968年9月24日写下著名的诗句："……相信未来，热爱生命。"（《相信未来》）
1976年9月9日，毛泽东的一生结束了，当时在场的毛的私人医生李志绥回忆说："我刚开始崇拜毛，望他如泰山北斗。他是中国的救星，国家的弥赛亚。但在1976年此时，这崇拜早成往日云烟。好多年前，我那个全民平等、剥削终止的新中国梦想就已破灭。我那时仍是共产党员，但我对它毫无信心。'一个时代结束了，'当我盯着心电图那条平直的线时，闪过这个念头。'毛的朝代过去了。'这念头瞬间即逝，紧接着我心中充满恐惧。我会有什么下场？作为毛的专任医生，这问题长年在我心中盘旋。我抬起头，茫然环顾四周。从每一个人的神色举止和语言里，可以清楚看出他们对于这位叱咤一时的风云人物的死亡，有着多么不同而复杂的心情。"（《毛泽东私人医生回忆录》，李志绥，[台湾]时报文化出版企业股份有限公司，1994年10月）这天下午，当毛的死讯向全国广播、哀乐弥漫时，上初中的笔者正在学校办公室画批林批孔漫画，蒙昧的我真的哭了。而此时在北京，比我稍长几岁的北岛、严力正在芒克家，北岛回忆道："我们对视了几秒钟，会意一笑，但笑得有点怪，有点变形，好像被一拳打歪——这一刻让人猝不及防。芒克顺手从床底下摸出半瓶'二锅头'，到厨房取来三个酒盅。斟满，三人默默干杯，再斟满，我们的笑容变得舒展，好像跨越了令人尴尬的瞬间。'这回有戏了。'芒克低声说。……"另一位在邻居家看电视新闻的李大兴，看到"报道全国人民哭天号地如丧考妣，忍不住笑了一声，赶紧咽下去。"9月20日，李大兴一位亲近的朋友晚年得子，电话报喜，"全家为他们高兴了半天，不知是谁冒出一句：'希望他活在一个更好的时代。'"（《七十年代》，北岛、李陀编，三联书店，2009年7月）但毛并没有彻底退下神坛。第二年9月9日，毛泽东纪念堂落成。1980年8月23日，当意大利著名女记者法拉奇问邓小平："天安门上的毛主席像，是否要永远保留下去？"邓小平回答："永远要保留下去。……"毛的阴影一直笼罩着大陆，他是中共专制的最大象征，也是中国民主转型无法绕开的障碍，必须彻底公开地清算。
毛死后，胡耀邦主持平反冤假错案工作。例如，1978年9月16日，京剧表演艺术家盖叫天的骨灰安放仪式在杭州举行，并宣布为他平反昭雪，恢复名誉。1979年9月14日，计划生育提倡者马寅初被彻底平反。但由于专制体制没有结束，还有许多人未能平反昭雪，新的冤案又在产生。2009年9月21日，最后一个未平反的著名右派林希翎在巴黎去世。民间追思会在当局的阻挠下，10月18日上午在北京举行，约百人与会悼念。
9月是与文化教育密切关联的日子，但党文化控制下的文化教育成为愚民的工具，徒有其名。1985年9月10日，是中国第一个教师节。1995年9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正式施行。1996年9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正式施行。1998年9月22日，中国版权保护中心成立。2003年9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办教育促进法》正式施行。同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外合作办学条例》正式施行。2009年9月6日，《全民健身条例》发布。
专制社会的政教合一，无法靠权力培养道德文明。尽管中共1986年9月28日提出《中共中央关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指导方针的决议》，2001年9月20日印发《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但社会道德的堕落已完全没有底线，骇人事件频频发生，官场文化更是腐败糜烂。例如，2000年9月14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前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府主席成克杰因受贿罪被执行死刑。2006年9月24日，中共上海市委书记陈良宇被免职并立案侦查，最终以受贿罪和滥用职权罪被判处18年徒刑。2007年9月5日，原山东省济南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党组书记段义和因故意杀人罪、受贿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被执行死刑。
没有自由，科技文化不可能健康发展。1987年9月20日，王运丰等人向西德卡尔斯鲁厄大学发出了中国第一封电子邮件，这是中国人第一次接触互联网。2004年9月19日，中共在《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决定》中提出"建立和谐社会"，但却成了暴力维稳的借口，"和谐"成了威胁、镇压的代名词。中共通过长城防火墙打造网络柏林墙，将国人封锁在"动物庄园"。即便如此，经过网民们与中共的不断周旋，互联网已成为中国自由民主运动的推进器。
在假话王国，不可能有真正的实话。2009年9月26日，央视老牌谈话节目《实话实说》正式停播。而有棱角的艺术也难逃厄运。9月12日，是郭德纲的粉丝俗称"钢丝"的节日"钢丝节"。郭德纲最初在相声中挖苦讽刺官场和社会的黑暗丑陋，屡遭"和谐"。正如郭德纲在相声中所言："老先生留下来的传统相声总共有一千多段，经过我们演员这些年不断努力吧，到现在，还剩四百多段了。还有三百多段不让说，还有一百多段跟建设和谐社会有冲突的。"
每个人参与历史也是演绎人生的过程，当人在探索中超越文化走向信仰，从人的自明真理走向终极的神启真理，其精神和生命便与永恒同在。1969年9月16日逝世于台湾大学医院的著名学者殷海光，为自由民主奋斗一生，是被上帝呼召拣选的基督徒。他1955年曾与爱因斯坦通信，谈及信仰方面所受爱因斯坦影响时，殷海光在给妻子的信中写道："我在不久前读到他关于宗教问题的文字，思想大受影响。他是一个很深厚很虔诚的人，不只是一个科学家而已。……我所感觉到的，就是，人而无对上帝的信仰，犹如水上浮萍。他的生命是没有根的。自古以来，固然有人借教会以行宗教迫害；但是，凡是以迫害善良的人为业者，无一不是无神论者。当然，他们也常假装敬神来掩盖其罪恶。在事实上，他们除了自己底利欲以外，什么也不尊敬。"
文化是人的创造，具有地域性、民族性、个体性，是非人格的、相对的、有限的、变化的；真理即上帝，是真善美的统一体，是有位格的（具有真活的意志、理性、情感和能力，掌控万物）、超越的、绝对的、永恒的。人类文化共享的普世性价值包括自由、民主、人权、法治、博爱等，是上帝的赋予。所以联合国大会2007年通过决议，鼓励各国政府加强本国的民主促进和巩固计划，并且决定将每年的9月15号定为"国际民主日"。
人的文化只有顺服真理即上帝，才能提升人的精神，促进历史进步。因此，《圣经》警示人们，人的文化与上帝的真理相比，不过是"小学"，不能替代信仰，人不可狂妄自大，将自己及其文化当作偶像迷拜，脱离上帝真理的引领。"你们要谨慎，恐怕有人用他的理学，和虚空的妄言，不照着基督，乃照人间的遗传，和世上的小学，就把你们掳去。"（歌罗西书2:8）。
作者为独立中文笔会会员
邮箱：zxx1960@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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