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26日星期一

参与: 淮生:权力如猛虎不能散养,权力如洪水不能越界——从常识角度阐述宪政对中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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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生:权力如猛虎不能散养,权力如洪水不能越界——从常识角度阐述宪政对中国的意义
Aug 26th 2013, 00:05

"民主转型与制度变革"征文

自从2013年5月,人民大学教师杨晓青在《红旗文稿》上发表"宪政与人民民主制度之比较研究"开始,百日之内,中国官媒刊发一系列反宪政的文章,如郑志学的"认清宪政的本质"、马钟成的"宪政本质上是一种舆论战武器"、望海楼的"社会主义与宪政不兼容"……大意是:宪政是西方伤害中国的工具,中国方面绝不上当。对此,一些忧民的国士,为中国是否会被人引向歧路、是否会"一条道走到黑"而忧心忡忡,并对上述论调拍案驳斥。本文将从另类视角、从常识层面来说说:中国人为什么需要宪政。并且我认为,其中道理非常简单,用常识足以阐述清楚。

一、宪政的核心作用是什么?
是约束权力。

二、权力是什么?
权力是一种力量。

三、对力量为什么需要监控和约束?这种监控和约束是必须的吗?

首先强调一点,我们说的"力量"它并不直接可见。它需要通过载体来展示。奔腾的江水、奔跑的虎豹、疾驰的汽车、飞翔的蜻蜓、攻城掠地的军团、发号施令的权力……都在彰显力量的存在。人类对作用于我们身边的力量,一直在监控、并区别对待。比如说,几只蜻蜓从我们门前飞过,我们不会恐慌,不会躲避;可是,几只从动物园逃逸出来的猛虎在我们居民区游荡,我们必定惊慌,谈虎色变,避之唯恐不及。为什么?无非是蜻蜓对人群不构成危害,而老虎却能让人随时会缺只胳膊少条腿、甚至搭上性命。另外,并非力量释放越大,我们就越惊恐。比如,两年前,大西洋出现了一次能量巨大的火山爆发、喷出的熔浆几乎能够形成一座岛屿;比如十九年前一颗彗星猛撞木星、释放出至少100,000倍于汶川地震的超级能量。对此,我们淡漠处之,不当回事。为什么?这无非说明:人类不是害怕力量,而是害怕那些能够作用于我们、伤害我们的力量。

作为地球事务的主宰者,从有史记载的几千年以来,人类对一切发生在我们周边的力量,都进行了监控、进行了危害评估、进行了筛选分级,并设想出应对策略。对那些能够造成重大危害的力量,人类在评估自身能力后,选择是干预约束,还是避险止损。这种"危害处置"流程,从未间断。下面继续分析,人们对蜻蜓和老虎等力量载体的不同态度:人们不理会蜻蜓,不意味着蜻蜓脱离了人类的监控与约束的范围,如果某一次发现了蜻蜓跟鸽子一样,能携带致命性禽流感病毒,人类对它的干预会立即跟进;此外,人类中总有一些人,随时检查兽笼,看虎豹是否可能从中逃逸;监测高水位压力下的堤坝,看是否有漏洞;监测海啸,看它什么时候登陆……总之,对危险的力量,人们设法约束;不能约束的力量,则拒绝使用。例如,一匹缰绳的骏马、一辆失控制的汽车,有人会去乘坐吗?天空闪烁的雷电蕴含了巨大的能量,人们会引下来作城市照明吗?……都不会。老夫子告诫同胞,见危邦,不入;见乱邦,不居。为什么?因为这些力量不可控。

一个正常的社会,一切力量都应该是在大众的掌握之中;即便曾认为尽在掌握、非常安全的力量,人们依然反复审视,看它是否可能失控。话说两年前日本福岛核电站发生了让世人震惊的大爆炸。之后,德国默克尔政府宣布:德国将在未来十年彻底关闭境内所有核电站,并迅速关闭了其中的一小半。是德国人不需要能源了吗?不是。德国放弃的不是能源,放弃的是一种不能控制的力量——即使这种不可控因素导致的伤人概率小于万分之一。这里显示了人类最基本的一个价值判断:安全至上;一种不能被控制的力量,我们宁可舍弃它;对力量的使用的首要前提,是确保"对力量的驯服"。 几千年的生存经历让人们深知,失去约束的力量,常常带给人们的是灾祸、是死亡。因为这样惨痛的教训,数不胜数。

四、权力对人的伤害与猛兽对人的伤害,有何异同?

文章开头说过,权力跟洪水猛兽一样都是力量。这个不难理解。比如说1898年,谭嗣同等六位身强体壮、平均年龄三十六岁的男子汉,被一个岁过花甲、身材娇小的妇人慈禧瞬间秒杀。其过程并没有依照《大清律例》的"刑部"监审,没有律师参与辩护。因为他们让慈禧气恼、因为慈禧想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这种杀戮效率,纵然是一只"猛虎编队"也难以做到。"六君子"死于权力,而非死于老太太。

对本章节的标题的设问,我们确实有厘清它的必要。它们之间相同的是,都是力量的体现;在它们力量失控的时候,都能给人们带来致命的伤害。不同之处在于伤害的规模、范围、频率、烈度、精度等方面,存在天壤之别。如长江洪水,它逾越堤坝界限祸害沿江居民的时间段,通常在每年的七、八这两个月份。其它月份,它是安全流淌的母亲河,滋润农田,滋养沿江流域数亿人口;比如老虎,它嗜血凶残,伤害人畜,这是事实。可这发生在它饥饿的时候。一旦吃饱它就消停。权力不一样。在它发威的时候,它会在其力所能及的疆域内兴风作浪,能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对任何个体人或群体人展开攻击。在失控的权力面前,无论庶民、王公、巨贾,甚至君王自身,统统没有安全可言。失控权力带来人祸之惨烈,我从两个角度举来说。先从宏观数据来说:斯大林统治苏联时,被他害死与饿死人数,保守数字是1000多万,实际数字已经无法统计(人民网2011/06/27),就连事发60年后进入克里姆林宫、坐上斯大林当年座椅的梅德韦杰夫,对此斯大林暴行也忍不住予以愤慨谴责;从滥权细节看:伊拉克暴君萨达姆的儿子乌代,就因为自己看上一个女孩的时候,发现该女孩早就被另外两名19岁的男生喜欢上了。于是,乌代把这两个"情敌"抓来扔进狮笼,作了他喂养的狮子的一顿点心。鲜活的两条生命,顷刻间化为一小撮骨渣。(京华时报2003/7/28第A15版)。

中国人爱说"伴君如伴虎", 把权力跟老虎搁在一起相提并论,显然早就明白"权力是力量"的道理。可是,要是把慈禧/斯大林/乌代跟老虎比较,相比而言,老虎"弱爆了":在嗜血与伤害能力方面,巅峰权力要千万倍地强过百兽之王!仅斯大林一个君王,就在自己30年的执政期内害死1000多万。我们想想,即使把前苏联地区3000年(也就是把30年乘以100倍)死于猛兽之口的人数累起来、能有1000万吗?不会有吧?

列举还没完。我想继续补充案例说事:刘志军PK老虎。这里不比暴虐,比贪欲。官方媒体报道入狱了的刘志军,说他的贪污清单里包含374套房,价值8个亿,外加现金也是8个多亿。假定刘志军这样的官人跟老虎一样吃肉:以成人的食量衡量,把刘志军食量高估一点,一餐吃掉1斤五花肉,三餐吃3斤,以其入狱时的物价算,花费50元;把他搂到的这笔财富全都折算成五花肉,这够他吃3200万年。——恐怕您对此缺乏概念。我作一点补充:这笔钱可以让他邀上1万个伙伴跟他一起,过肉食者生活。这伙人可以从3200年前的商朝末期——也就是那个喜欢搞"肉林酒池"的纣王执政的年代,跟纣王同席开始吃肉,可以一直吃到今天。

中国的环保专家告诉我们:中国境内现存的野生东北虎数量大约还有20只、虎的寿命大约20年、一只成年虎一年大约要1.5万元肉食费。如果刘志军贪的这笔钱买肉来喂这批东北虎,可以喂5000多年;若喂养其中一只,可供这只虎吃上10万年(够这只虎"生命轮回5000次" 累计所需的肉食。)。我们要知道:作为"兽中的王者",老虎并不贪。它吃饱就消停,基本不储存隔夜食;而人类里面诸如刘志军这样的"诸侯王",热衷的却是存下"万年粮",剥夺数以万计的同胞的生存机会;——可见,失控的权力欲壑难填。相比于老虎,刘志军的胃口可以以一当万!可见:长着铁爪獠牙的东北虎不可怕,而戴着金丝眼镜/举着文明棍/举着权杖的刘志军们所代表的权力,才是真可怕!

老虎有自己生活的领地。它吃人是零星的、偶然的、概率性事件。而失控的权力吃人,则是规模性、普遍性、必然性的事件。不但俄罗斯,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国,我相信,在过去漫长岁月,无辜命丧于权力滥用和权力渎职的人数,恐怕要超过洪水、猛兽、瘟疫吞噬的人命之和,数以十亿计。人类被自己的同类所灭,很可能是人类非正常死亡的最大死因。无论从能力还是从胃口讲,权力比"虎力"大了何止千万倍!

在中国,权力仅仅调动局部的力量,早早实现了对浩荡长江水的截流;也具备歼灭老虎千万遍的能力……权力的力量如此强大、权力的性格如此凶悍、权力肇事的后果如此惨烈,可是,前面那些政治研究专家却用连篇累牍的文字,企图要告诉我们:没事,中国不需要约束这种力量!

所以,我们的同胞不能继续被人忽悠。从现在起,有必要认真地来评估威胁中国人的生活安宁和福祉的因素,掰开自己的手指算算:洪水、猛兽、疫情……这几种重要的伤人力量,在中国大陆基本都得到了约束;贫富不均、环境污染、腐败严重、司法不公、特权泛滥……这些归结为是制度欠缺问题,制度问题就是权力不受约束的问题。这一点,我们要心知肚明。

五、"权力不能散养"跟"老虎不能散养"是同样道理

长江的水流,我们已经将其限定在"两条界线"范围( 指的是两岸堤坝)内运行;没有开闸指令,不能越界;虎豹,我们将其限定在铁笼(或动物保护区)内活动;高致命性病毒,我们将其隔离在密封罐里。唯独权力——这个伤人能力超过洪水猛兽千万倍的力量形式,我们还没有将其关进笼子,任其在笼外游荡。这个现状使得习近平也说,"要把权力关在笼子里"。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有必要关注这一点。因为它攸关我们每个人的身家性命。

今天,在全球人口过十万的179个国家中,75%的国家已经实现、或接近实现"关权于笼"。在此背景下,杨晓青们说中国的国情独特,不需要宪政,这是别有用心,立论荒谬。荒谬得如同是说:美国人为密西西比河、英国人为泰晤士河、俄国人为伏尔加河……筑起了堤坝,而中国不需要在长江流域建堤坝一样;如同是说,外国的美洲豹、非洲狮在笼子里关闭隔离起来态势下,中国的东北虎可以放在居民区撒手散养。

对包括权力在内的,一切可能伤人的力量,必须限其在约定的区间里封闭运行。否则,一个社会不会有真正的安宁。而这样的社会,也不会有像样的出路。对力量实现约束,这是一个正常社会构成的基本条件,是人类最基本的需要。人类对此已达成共识。它无关国别、文化、人种、国情的区别。

最后作个小结:权力不能散养,犹如老虎不能散养一样,散养必定伤人;权力不能过界,犹如洪水不能过界一样,过界必成祸患。

完稿于2013年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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