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22日,我被强制推进待接访大厅后,和李宁分开。被警察送去二楼贵州待接访厅。我非常担心李宁,我知道只要我的父母不公开站到媒体面前,贵州省委一定不会伤害我。但是李宁不同,我非常担忧她的生命安全。
假借手机遗失在安检大厅请警察带我前往一楼。看见李宁正蓬头垢面,满脸通红的被几十名警察送进山东厅。我不敢靠近回到二楼。偷偷摸摸假装肚子饿找馒头吃,再次靠近一楼山东厅。见多名警察在大门紧闭的山东厅外。我更担忧李宁的近况,于是用藏在身上的秘拍设备拍照取证她被警察关押的情况,回到二楼贵州厅,向关注我的六四天网求助,又向访二代好友郭大军证实,他在电话中和李宁通话到一半听见李宁被毒打的惨叫声。我赶紧把详情从手机qq发给黄老师,希望黄琦老师发布呼吁后,对李宁的生命安全有帮助【贵州国安警告当局:只剩一人,也要上访】。
刚刚把李宁被多名警察看押的照片发给黄琦老师后,接到妈妈从家乡打来的电话。称贵州国家安全厅向她通报,国家信访局和中央联合办要求将我强制接回。妈妈说,贵州省委针对我家案件的工作组,也给爸爸打电话要求前去探望,探讨人民日报登报道歉一事【北京法院拒维稳副市长女诉人民日报侵权案】,被爸爸拒绝,爸爸说身体不好,人民日报道歉的事情,和我妈妈谈就够了,完全由我妈妈做主。妈妈的意见就是爸爸的意见。妈妈还正式告知信访局和贵州安全厅,只要把我接回,我家人和她立即进京上访。只要我家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不会停止维权。
接听完妈妈的电话,正在和黄琦老师qq说明我和李宁的情况,抬头就看见去年七月,联系大纪元记者后,贵州省委书记赵克志亲自飞往北京抓捕我回贵州时,和他一同前来的国家信访局,贵州工作组组长兼任中央联合办主任欧阳先生。他带着二三十个人拿着摄像机进入贵州厅,去年被他带着几百名警察押跪抽耳光等等情景,至今历历在目。
我当时就知道情况不妙,正和六四天网黄琦老师聊qq的我,赶紧把手机压低随便拍了两名工作人员的照片发给黄琦老师,立即收起手机。
欧阳先生当时就告诉我:"接到公安部命令,必须把你送回贵州。"我以为在马家楼,这位欧阳先生再目无王法,好歹会听听我的诉求。于是告诉他:"从去年被省委书记接回贵州至今,贵州针对我家案件的工作组,没有解决任何问题。贵州省委工作组组长,贵州省公安厅崔政委,亲口告诉我家,贵州省无法处理我家的问题。只有中央领导有权。因为案件牵连到正部级干部黄瑶龙超云和人民日报【维稳副市长女抵成都 委托天网创始人黄琦起诉人民日报】,黄瑶已经落马,龙超云的职务是正部级干部,贵州无人有权查处,人民日报党报的地位贵州省委不敢招惹。如果惹恼人民日报,担忧人民日报也会造谣乱写贵州省委。所以,除非中央领导下令,贵州无权处理我的问题。我按照贵州省委工作组的意见,前往中南海向中央领导反映问题,为什么还要把我强制接回贵州去?"欧阳工作组长说:"我不管你有什么冤情,也不管你的问题处理不处理,我只知道按照公安部的命令,把你遣送回贵州。我劝你还是配合工作,否则我们就要动手了。为了不要让你太难看,你最好选择配合工作。"我要求看接我的人证件,其中一名自称贵州省公安厅警察出示警官证。很快在我眼前一晃就收起来,我只记得他姓傅。我要求和我母亲通话,再跟他们回贵州。被他一口拒绝。
22日早上,我还是想向国家信访局的官员说明我家的冤屈,交给材料,得到国家信访局的支持和帮助,尽快解决问题。谁知见我站起身却不肯挪动脚步,突然一拳打到脸上,接着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的脸往地上按,我的脸紧紧按在地上,两名身穿police黑T恤的警察,将我的双手力同时向身后扭。双手手臂锥心的痛,拼命大喊大叫,嗓子都快要喊破了。两个警察才略微放松手,这个堂堂的国家信访局高官,眼睁睁看着警察对我毒打,再次对我说:"你还是尽快乖乖的跟我走吧,免得你自己太难看.。"然后,我被这几十名警察以及贵州省驻京办工作人员扭着手臂送上一辆六座辽n开头的面包车。
维权四年,贵州省信访局以及公安厅的工作人员,甚至各个办案人员,即使不办理案件,也从未对我动手。我满怀平反的希望来到北京,反而被国家信访局的领导带人一次次毒打。我觉得自己非常愚蠢。居然想向这名国家信访局申诉不公。原来国家信访局官员的素养比地方信访局更加狠毒。苦苦四年进京上访,竟然亲自鉴证了国家信访局高官带人毒打自己。信访,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2013年8月22日上午,上面包车后,一名年轻男性抢过我的背包,接着我被安排在最后座中间,后座两名年轻女性开始把我的衣服解开,搜查包包夹层,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还把手伸进我的裙子里面去,检查我是否带有秘拍设备。这个国家信访局,中央联合办高官,带着工作人员在车门外拿着摄像机一直拍摄。我责问女性工作人员:"我本来就是穿的裙子,你就不要再把手伸进去摸这摸那,你这样检查我不全部曝光了吗?"那个女性工作人员才罢手。在欧阳组长亲眼见证我的行李被没收,全身被搜查后,指示这辆面包车离开马家楼。
车上有四男两女,后经过聊天了解到,两名是黑保安负责开车。其余三名是六盘水市钟山分局的警察,一名是六盘水钟山区信访局公务员,负责把我安全护送回六盘水的。深知黑保安一贯对待访民暴力方式,贵州省委担心黑保安在途中像打其他访民一样毒打我,促使我父母家人进京上访,公开接受媒体采访,造成不好的国际影响。特别安排两男两女护送我。把全钟山分局工作能力最强,最能吃苦的男警官,安排作为护送小组组长。听黑保安说,若不是有工作人员护送,我在路途中几次痛哭,他们早就动手打我了。还说要不是我的话,几耳光几脚之后,看你安静不安静。嫌我哭着吵死人。
据说,这次将我护送到贵州六盘水,价格非常昂贵的。光是护送费是八万元,来回油费过路费以及两名黑保安的吃喝抽烟,都要由信访局出。把我安全送到要求的目的地之后,就可以去领钱。还说黑保安公司不可小看,每年利润额过千万。我才知道,我们纳税人的钱,原来都花在这里了。
开了一段时间车后,才知道最近大量遣返访民,车子都出去了,我的这辆车空调是坏的,而且破旧不堪。我们只能强忍着酷暑和车内的恶臭。中午我申请吃我的治疗低血压的药品。护送小组组长唐警官打电话申请,却被拒绝。我一再说明,这些药必须按照疗程服用,已经吃了半疗程,如果现在不吃,就要重新吃一疗程。可是都被拒绝。他们说如果一路高速路上有药店,就给我买治疗低血压低血糖的药品。众所周知,高速路上什么时候有药店?我一再申请服药,还说自己已经上访一天,又在马家楼和一波波警察,驻京办斗争一夜,车上恶臭闷热,我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如果再不吃药,晕倒他们如何负责?谁知得到的回答是:"低血压低血糖这样的小病,即使一两天不吃药也不会死人。最迟后天就能到六盘水了。让我坚强克服困难,否则在车上晕倒了,路上也没有医院,死了都是白死。"我非常气愤痛骂警察,谁知还是不给我药吃。
2013年8月22日下午三点左右,还是没有给我任何食品。我就说肚子很饿,在马家楼就没有吃饭了,申请找地方吃饭。护送小组组长唐警官告知,他们已经买好一大袋好吃点饼干,我只可以吃饼干。贵州省委领导,都非常关心我,及早把我送回六盘水,贵州的领导才能向北京的领导交代。我现在是他们护送的大熊猫。必须尽快安全到达,他们和我一样的只吃饼干。车内空调坏了酷暑难当,加上在马家楼斗争了一夜,如果再吃饼干,身体会很难受我就忍着没吃。路过湖北加油站加油,看到有人卖桃子和鸭梨,女警察和女公务员也很想吃水果。终于买下水果。一路上我终于有可以吃的东西了。途中多次听见省公安厅催促我们开快点,早点到。黑保安打算挡住车牌全速前进,我看车子已经开到120码,就一直抗议,我说:"这辆破车已经开到120码不容易了,如果你们真的开到150码或者160码,汽车翻车了我受伤。很多媒体在关注我你们也知道,国际上一定会报道你们不敢处理我的问题,保护腐败贪官故意做掉我。"他们听我一再陈述利害,才没有加速。
我知道自己是在打一场持久战,身体才是本钱。热的头晕眼花时,就喝水避免中暑。喝水就要上厕所。省委的领导一再打电话催促我们开快点,早点回到六盘水。他们觉得我上厕所会耽误时间,就让我憋着,不许我上厕所。我实在忍不住,加上吃了桃子肚子咕咕叫,我觉得自己拉肚子了。就使劲逼他们让我上厕所,并且说再不让我上厕所,我就拉稀拉在裤子里。就在车子里臭死他们。还要拍照片给外国的记者,让国外报道他们如何迫害一个少数民族少女,不许她上厕所,导致她憋不住拉在裤子里。他们也很害怕我真的憋不住拉在车上,他们也会被臭,赶忙找地方给我上厕所。后来就允许我偶尔上厕所,只让我憋过两次。我也不敢喝水了。
2013年8月22日夜晚,好像在河南境内,我就呕吐不止。让我下车吐完,我要求在车下站几分钟。他们说省里不分昼夜,最多二十分钟一个电话催促,要求务必尽快把我送回六盘水。他们狠无奈。我也听见贵州省委领导催促各自的工作人员。我乖乖上车了。好在护送小组组长,把车里最宽的两个位置让给我坐,我靠在那里才舒服一些。谁知我刚刚才好些,和我同龄的女警察就不行了,在车里呻吟起来,仿佛都有哭声了。组长又把前排的座位换给她。我也把自己的小外套给她盖着腿,大家才艰难的撑过第一夜。车里又臭又脏又臭的环境,我无法睡着。
那一夜我想了很久,还是鼓起勇气申请打电话给北京110报警,告国家信访局, 联合办主任带人毒打我。被接访警察拒绝了。
第二天从进入四川境内到离开四川境内,都被四川的酷暑闷得非常痛苦。连黑保安都说,他真是被骗了,早知道气候如此恶劣,他不会开这辆破车送这一趟的。四川綦江加油时,让我们下车上厕所,因为天气炎热,加上连续多日的劳累,我晕倒了。路过重庆时,我也晕倒了。但是他们都拒绝送我去医院,拒绝给我吃我的调节 血压的药品,信访局的姐姐带着藿香正气丸,我吃了三颗可是依然非常难受。申请把车子开出高速路,给我买点葡萄糖和低血压的药品也被拒绝了。还说高速路上看到药店就给我买药。可是直到送我回到六盘水也没有给我买。护送小组组长黄警官说:"你也听到了,一路上贵州省委打了多少个电话要求我们早点回到六盘水。你就坚持吧。"
2013年8月24日凌晨到达六盘水,在郊区炒了很多菜,终于让我吃饭了。
吃晚饭后他们把我送回家交给我妈妈,妈妈仇恨的看着他们,把我接回家。进家后看见爸爸也在等我,爸爸睡觉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家有好多亲人准备着,如果第四天打不通电话又等不到我回来,从各地绕去北京。我消失的第二天下午,妈妈接到自称信访局工作人员电话,通知我妈妈按照国家信访局和中央联合办的要求我被接回六盘水,准备好接我。妈妈冷静的告诉他:"请你转告赵克志,我马上要进京上访,并站出来公开真相。"信访局的工作人员说:"姐,你不要激动,我们知道你们有冤屈,可是这一切并不是我们的责任。"我妈妈告诉她:"我知道不是你们的责任,你只需要如实传达我说的话就可以了。"
我今天全身被打的地方依然疼痛不已疲惫不堪,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听妈妈说,家门口已经有很多监视的警察。我没胃口,还是吃了一大碗饭,好好的去看医生小心清洗受伤的身体。我想告诉关心我的人,所有正在维权的人,还有希望通过暴力让我恐惧的人,我没有被打倒,我的心态很好。去年被几百名警察抓回贵州六盘水,又遭受九个月监视居住后,今年再次站出来,对于将会遭遇的毒打遣送和冤狱,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怕,我就不会站出来。虽然这些折磨不好受,却也让我成长和坚强。我为自己的勇敢坚韧而骄傲。
他们折磨欺辱访民,就是希望我们恐惧放弃维权。希望所有的访民都不要恐惧,不要让他们奸计得逞,勇敢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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