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2013年9月1日讯)从《红岩儿女》一书问世的艰辛,看中国言论自由的现状
——兼说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民主运动中成长起来的知识份子的悲惨命运
在当今中国大陆,最难办的事情是什么?从我的体会来说,不是穿衣吃饭,不是求职谋生,不是出国深造,而是言论自由与还原历史真相。毫不夸张地说,现在大多数人仍旧生活在毛泽东式极权统治的阴影下,活得并不开心,对明天仍然没有光明的憧憬,担心既无标准又无边界的"阶级斗争"重启,更担心史有前例的"文革"风暴再来。无论平头百姓,或是达官显贵,众人诚惶诚恐,都没有安全感。移民潮、出国风,何处无之?
经过三十年的改革开放,中国经济有了长足的发展,除了少数尚待脱贫的地方,大体上可以说无人啼饥号寒缺吃少穿。但人是高级动物,有思想、有追求,更有真善美的天然秉赋,不是有吃有穿就心满意足、万亊大吉,还要求有表达自己的思想与追求,表现真善美的天性的言论自由。吃饱穿暖了还要说话,说出心里的真情实话。现在最难的就是这一点,特别是不许说出毛泽东时代发生的大灾大难,认真地全面地接受教训。我们这些有民主革命经历的老人,把说实话做实事看成做人的根本和底线。可是,垄断意识形态的中共官员最不尊重的就是人们的言论自由与精神享受,总是用谎言掩盖真相,用禁令封锁真话,让人们生存在是非混淆、黑白颠倒、善恶易位的荒郊野地上。
由于当权者不肯和毛泽东的传统切割,又由于对掌权者仍沿用一级一级任命的陈规,严重地缺少对权力的监督机制,"改革开放"也就往往脱出正轨,派生出很多负面的东西。中国大陆至今仍是人治而不是法治的国家,因之人人没有免于恐惧的自由,只能在谎言的迷魂阵包围中混日子
自"言论沙皇,新闻杀手"LYS先生主管全国意识形态以来,中国早已是个扼杀新闻、扼杀文学、扼杀历史的国家。新闻是一个社会的眼睛,文学是一个民族的灵魂,历史是一个国度的知识宝库,如果三者都不具备,还能是一个正常的国家吗?这样下去,中国梦只能是愚昧梦、盲人梦、白日梦。好梦总得有丰富多彩的人文内涵吧。
早在20年前,当局对出版便有不成文的规定:凡"反右斗争"、"三年人祸"、"十载文革"与毛泽东历史上的错误和罪恶,一律不得见之于文字、传之于民间。甚至反映民主革命时期反对专治腐败的民主运动的纪实之作也成为禁品。
为什么记述革命历史的这种作品也不能公开出版
人民日报社老编委燕凌、新华通讯社原副总编辑穆广仁等几位现已90高龄的革命老人,前些年含辛茹苦,耗费了十几个春秋,合作编著了总计近三百万言的《红岩儿女》。"红岩"是上世纪四十年代人们对中共南方局的代称,"红岩儿女"就是在南方局关怀、帮助、指导下参与爱国民主运动,在斗争中成长起来的一代人。这样的书,却也遭遇重重障碍,不得完整面世。這部巨著否定了党的领导吗?没有!歪曲了革命史实吗?也没有。那又是为什么?
《红岩儿女》堪称记述民主革命中一段重要史实的三部曲。第一部《从潜流到激流》,第二部《从漩流到洪流》,叙述的是整个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一代知识青年,在国民党统治区从事抗日救亡、反对专制腐败、争取民主自由的爱国民主运动的历程;第三部《一生都在波涛中》,记载的是这一代人中有代表性的一些人的个案,比较具体细致地述说了他们的生平,着重于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历次政治运动中的遭遇和感触。
第一二两部的出版先在红岩所在地重庆某出版社碰壁,好不容易通过各种人脉由中国青年出版社略加删节出版,印数很少而且不予再版。第三部完稿后,当时正在"做书"的一位青年企业家拿去排好了书版,然后在全国范围内,从北京到边远区域,找了几家出版社,都说很感兴趣,但是碍于禁令而不敢接受。南京的中大校友强剑衷听说了此事,索取了第三部的电子稿,采取自费出书方式运作。在南京附近某县找了一个印刷厂,起初还算比较顺利。印制了一部分,在运回南京的半路上,却被当地文化局截留了。当时"扫黄打非"正在风头上,多次交涉,怎么也不放过。后来,竟然被作为查获"非法出版物"的战果,放火烧掉了。这个印刷厂被当头重重地打了一棍子,不敢造次,不干了。另找一家印刷厂,等一次集中"扫黄打非"的高峰过去才开印,总算印制出来,送到了朋友们手里。
为什么这样难?从这部书来看,就因为其中写了为当局所忌讳的历史的真实——新政权建立后,这些人仍然忠诚于尚未完成的民主革命亊业,坚持实事求是、为民立言,不谄不媚,守护着人格的尊严,结果成了历次政治运动的清查重点,有的成了"反党反社主义"的"右派份子",有的成了"新形势下"的"反革命份子",有的甚至被认为"苏修间谍"、"美蒋特务",被批斗,被双开,被劳教,失去人身自由和生活保障,以至失去生命。
這是那一代人的悲剧。他们当年将生死置之度外投入革命的激流和洪流,期望将要建立的,与后来实际建立起来的,竟然不是一回事。靠着歌颂"伟光正"取得当权地位的统治者,自然不愿意面对這段真实的历史,自然要掩盖这段真实的历史。而且,从中国两千多年专制统治的传统来看,他们在某些方面,与当年红岩儿女一代人在爱国民主运动中的对立面,似乎隔代有所共鸣,有所同情,他们看到对当年的斗争的记述,难免会有所联想,有所惊怵。这大概也是这类书籍犯忌的原因。这又不只是个人的悲剧,而且成为我们民族的悲哀和耻辱。
《红岩儿女》编著者燕凌(中),香港真相出版社社长吴小军(右一)、责编铁流在一起
这部书中记述的是怎样一代人
正如《红岩儿女》编著者在此书的前言中所申述的:这一代人的一生可分为两个大段:四十年代的波涛,是他们自觉自愿主动投入的争取民族解放、人民民主的群众性的爱国民主运动;五十年代以后,则是他们被动地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历次政治运动的风浪中颠簸。有人说,他们是上当受骗的一代,浪费了青春热情的一代,新式唐•吉诃德的一代。从某些现象来看,这些评语似乎都说出了某种真实。但历史事实和种种因果关系也并不就是这样简单,如此概括这一代人也未必公允。
他们当时是一些感时忧国的知识青年,与一切知识分子一样,具有对时代特别敏感的心灵。所"忧"所"感"的与当时绝大多数民众的苦难和希望是一致的。他们当年奋不顾身抗争的,既有外来的侵略者,也有继承了秦始皇以来两千年专制传统的暴政。他们满腔热情追求的是"将中国建设成为一个独立自由民主统一和富强的新国家"——这是毛泽东代表中国共产党一再郑重宣告的目标,他们对此深信不疑。当时在他们心目中,共产党就是民主的化身,国民党中的顽固派反动派则是专制的化身;斗争的目的不是以一个党派的专政取代替另一个党派的专政,而是从根本上消灭欺压人民的暴政,获得合乎正义的自由——特别是罗斯福倡导并为毛泽东当时所赞扬的"四大自由":言论自由,信仰自由,不虞匮乏的自由,免于恐惧的自由。
他们也喜欢从照片上看长着大胡子的和蔼可亲的马克思、恩格斯。就他们的大多数来说,这并不是由于读过马恩的多少著作,只因从一些通俗小册子里得知马恩是争取全人类解放的精神导师,而理想中的共产主义社会是要在生产力高度发展之后才能实现的。特别喜欢的是马恩谈到中国前途的时候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帝国已经处于社会变革的前夕。而这次变革将给这个国家的文明带来极其重要的成果。如果欧洲的反动分子将来逃奔亚洲,一直到达万里长城,说不定会看到这个堡垒的大门上出现这样的字样: 中华共和国 / 自由 平等 博爱 ——他们只恨从那个"前夕"到这样的变革何其姗姗来迟。他们对专制统治者天天喊叫的"一个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极其反感。当反法西斯战争正在激烈进行的时期,蒋介石却在《中国之命运》中不但叫骂共产主义,而且反对民主阵营的盟友美英等国的自由主义,还狂叫"没有国民党就没有中国",这在他们心灵上引起的只是厌恶和憎恨。他们不愿意接受和迎合权势者宣扬的一套又一套使人们头脑简单化的陈词滥调,不愿意顺着当权者为他们指出的坦途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做帮凶,做顺民。书报检查肆虐,党棍特务横行,更加激发起来他们对人格和人性的重视。战争中颠沛流离的生活使他们了解了中国人民现实的苦难,知识分子的天良使他们不敢为了个人安逸、安全而忘记自己对社会大众的责任。他们义无反顾地投入争取民族解放、人民解放的斗争。其中自然也包括争取自己的解放。不但要从外来的欺凌和奴役中解放出来,从无所不在的专制制度和宗法制度的枷锁中解放出来,还要从千秋万代积淀而成的因袭的沉重的闸门下解放出来,从一切束缚、戕害、虐杀人性的有形无形的暴力下解放出来,从愚昧的奴性的意识中解放出来。
这是一条荆棘丛生、蛇蝎出没的路。他们面对的是专制统治者的一整套血腥的镇压手段:除了公开的专政机器以外,还有无所不在的半隐蔽的特务鹰犬,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时刻威胁着他们的是逮捕、监牢、酷刑、枪杀,还有莫名其妙的"失踪"、"自行失足落水"……
当时,这一代人心目中的中国共产党是高举民主大旗与专制政权抗衡的主力。要求民主进步的青年,除了接受共产党的领导,反对专制独裁,争取民主自由,看不到还有什么别的路可走。埋头读书吗?也很难逃脱毕业就是失业的命运。从事工商企业吗?民族资本处于大半凋零的困境。做公务员吗?只不过是为官僚当奴仆。进行科学研究学术研究吗?在那样的社会里,在战争的时代,不仅缺少必要的设备和资料,即使出了成果,能起什么作用?发表也难,生活也没有保障。其中一些人本来是厌恶政党政治的。促使他们走向共产党的是当时国民党的所作所为。从力量对比来说,共产党无疑是弱者。但他们不畏权势,站到了权势者宣称要在几个月内消灭的弱者一边。
抗争与镇压相激荡,浪涛滚滚。专制统治日益腐败,在内战中民生日益凋敝,民心日益背离。民主力量在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的群众运动中日益成长。他们高唱着"向着法西斯蒂开火,叫那不民主的制度死亡!向着自由,向着太阳,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光芒!"同广大群众在一起,直接面对武装到牙齿的专制统治者,展开波澜壮阔的斗争。并不只是这些知识青年,而是越来越多人民群众支持以推翻专制政权、建立民主联合政府相号召的共产党和人民解放军。摧枯拉朽,很快就打垮了蒋介石的专制统治。这并不是任何人的主观愿望能够决定的,从根本上说是民心所向,时代潮流所向,也是统治者的专制腐败必然导致的结局。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在爱国民主运动中成长起来的一代人是多么欢欣鼓舞啊!他们当然也知道,贫困落后的中国,要很快改变面貌还要经过相当长时期的艰苦奋斗,但是,他们相信,革命和战争已经结束了,经济和文化建设的时期即将到来,在政治生活中将充满阳光,自己将能够充分地发挥创造性,为建设一个全新的国家和社会贡献智慧和力量。为推翻专制腐败的旧政权而献身的那一代知识青年当时不懂得,时空条件也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懂得,合乎人类正义的理想社会,用战争的手段是不可能实现的。以暴制暴的结果,常常不免是以暴易暴。"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消极后果渐渐暴露出来。当权主政的相当一部分人未能摆脱长期在农村环境中形成的封闭的非现代化的意识,而且把武装斗争的思路用到了和平时期。"打天下"的人们最迫切的愿望是"坐"稳"天下"。为此仍然热衷于"阶级斗争",发动一个又一个"战役"。盛行等级制、官本位,缺乏民主、科学、法治、契约、平等、竞争、效率、信用等现代观念。在城市地下斗争、爱国民主运动中锻炼成长起来的一代人,主要是受现代化思潮熏陶的知识分子,建国后大都居于被支配地位,以至遭受排斥和打击。他们以赤子之心,向党倾吐心声,却被抓住作为"异己"的罪证。在连绵不绝的种种政治运动中,在"包括意识形态领域在内的全面专政"中,他们之中很多人不可避免地成为斗争对象。其中一些人的结局极其悲惨。在一定意义上,也可以说一代人的青春浪费了,他们理想中的目标大部分未能实现。但却很难说他们当初就作了错误的选择。
看起来,这些人在50年代以后的遭遇"有违初衷"。但从他们参加革命的"初衷"看来,则只能说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两千多年专制统治延续下来的流毒尚待继续肃清。许多人就是在继续为"初衷"的实现而尽力的时候遭难的。他们之所以不为秦始皇加斯大林式的集权政治所容,主要因为他们坚持民主与科学的理念,有个性,有主见,不盲从,不驯服,爱提意见,被认为"不尊重领导",甚至被认为"妄图篡夺领导权"。也有个别人追求自由发挥自己所长,放弃了体制内的职务,做了"个体户"。在高度集权和计划经济的大环境中,工作和生活都遇到难以想象的困难。他们被认为"无业游民",被怀疑为"图谋不轨",被严密看管,肆意欺侮。
他们当年置生死于不顾参加推翻专制统治的斗争,只是怀着自己选定的信念,殉道一般地献身,从未考虑个人将来得到什么样的地位、待遇;但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直到近几年,他们才发现,原来在全国"解放"前夕,来自最高领导的就有一个关于如何对待地下党(其成员主要是知识分子)的"十六字方针":降级安排,控制使用,就地消化,逐步淘汰。
改革开放的新时期,在胡耀邦主持下平反了冤假错案幸存者有些人还有机会为人民做了些有益的事情,继续为实现当初的建设民主富强的现代化社会的理想而尽心尽力,有些人则在多年苦难中落得一身病,丧失了工作能力。许多同龄人已经像秋叶零落,一个个离开人间。
受苦难的影响和自然的规律所支配,这一代人仍然活着而且还有活力的人越来越少了。他们不能不关怀的是,自己当初为之奋斗的民主、富强、康乐、自由、平等、博爱的社会至今尚未实现,除了自己以有限的余年力促其有所进展之外,更盼望后来人继续为之努力。"百代都行秦政制",两千多年专制统治扎下的根子是很深很广的,要一下子完全扫除掉是不现实的。他们希望政治制度改革能够扎扎实实地推进,但决不容许停步,更不容许后退。
此书编著者说;这一代人一生都在波涛中。既是生不逢时,也是生逢其时。历史上的承平时代,几代人也不曾经历这一代人经历的这样多惊涛骇浪。这是很大的不幸,也是特有的幸运。一代人遭遇世界、本国和身边这么多这么大这么快速变化的风波,起伏不断的波涛带给这些人这么深这么强烈却又这么自相矛盾的感受,可以说旷古未有。这就使得每个渺小的个体,因风浪的冲激而带上时代的明显的痕迹。但愿从这些痕迹折射出来的微光,有助于当代以至后世的人们比较近距离地了解这样的时代和风浪中的一代人,从中引出一些应有的思索,想一想今后应该做些什么,可以怎样做。
完整的新版本的出版仍然多灾多难
2010年春,经友人介绍,我认识了燕凌老人。谈起《红岩儿女》一书的出版之难,他一语三"唉"。我是个热心人,虽历经磨难还是不知深浅,立即拍胸口保证:定要帮助公开出版发行此书。可是,不去大海怎知海的无垠,不去黄山哪知云的变幻。我拿着此书电子版找了十多家出版社,得到的都是两个字:困难。
——我们可以自费印刷呀!
——先生,那也不行啊,一样要送审。
——审多久?
——快则一年,慢则两年。
——作者是老人啊!怎么能等這么久?
——没办法,這是制度!
在眼下中国,要想出版一册官方计划外的书,有如诗仙李白说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没办法,只好求助于香港真相出版社社长吴小军先生。他倒爽快,连文稿都没有看便说:出!
有香港书号,在内地等于还是没有书号。香港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但称特区,属境外,那个书号国家新闻出版局不认。在香港出了书,不允许运到内地来。因此,有了香港书号还得再内地印制。可是,国内的印刷厂和书店只认CIP字头的国内书号,其它一律视为非法。纵然印刷厂敢印,也会遭到文化管理部门的查没,把书搜走不说,还得按印刷总价五倍罚款。
《红岩儿女》编著者燕凌(前排左二)、穆广仁(前排右二)与书中主人公之一中国科学院终身院士谢学锦(前排中)以及首都知名人士王效道(前排左一)、郭道晖(前排右一)和读者钟冠华、黄宝松等合影。
我拿着香港真相出版社书号,先找了北京郊区几家印刷厂,没有一家敢接活。只好跑到云南昆明去找朋友。朋友是出版社的退休编审,与印厂有关係,印厂立即接了活。不知何故,半月后当地"国保"找上门,严厉警告厂长违反国家印刷管理条例,勒令交出排制好的书版,并写下不承印《红岩儿女》"反动作品"的保证书,吓得厂长直哆嗦,以后不敢再见我。北京一家专出社科类读物的出版社的编辑得知此亊,愿两助插刀相助,跑来我家里取文稿光盘。谁知,一出大门就被公安人员拦截搜身,被劈头盖脑地臭骂一通:不想要工作了吗,还想吃饭不?又告吹了。怎么办?应承了的事不能就此撒手。我只好回到老窝子成都寻求帮助。一位老干此行的五七难友看了文稿拍着胸膛保证:這部书没问题,只要钱刚够(成都话钱到位的意思),三个月拿书。我好不高兴,真叫吉人天相啊!立马付了三万元,不久就看了校样。哪晓得,清样完工之后再没有音讯。去电话追问,原来是印刷厂不敢开机,说只能印一、二两部。我几乎与朋友翻脸,要回8000元,白白赔了他们在排版制作中已经花费的22000元。
我怎么向老人交待啊!绝望中春光一线,河北一位朋友开有一家小印厂,专干没书号的活儿,但费用要高于正规印价三分之一。认了。
前后花了整整一年半时间,终于使《红岩儿女》新版三部六册得以完整地悄悄问世。但只有香港书号,不能进入流通渠道,不能上市出售,只能无偿赠送。送朋友,送全国各省市图书馆,送首都文化名流和中共领导人。18万元的投入,换回150张收藏证书,也值啊!我坚信,20年50年后或许更长一点时间,此书将能公开地广泛流传,至少是研究中国近代厉史的一部分重要资料。
真相将穿越时间与空间,像支响箭长久地发出强音:历史掩盖不了,事实胜于雄辩,让谎言见鬼去吧!中宣部前"三宽部长"朱厚泽先生说得好:"一个失去记忆的民族,是一个愚蠢的民族;一个忘了历史的组织,只能是个愚昧的组织;一个有意磨灭历史的政权,是一个非常可疑的政权;一个有计划地自上而下迫使人们忘却记忆的国家,不能不说是一个令人心存恐惧的国家。"
註:此文中"这部书中记述的是怎样一代人"部分取自燕凌老师为《红岩儿女》第三部写的前言。
2013年8月29日于北京通州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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